腐宅日常生活。

之十一 不可能的愛情

門鈴響起，曜光看著不可能出現的人出現了，他開門。輝明踏進屋子的同時，抓住了曜光的手腕，將曜光拉進自己的懷中，用力的擁吻他。曜光吃驚的看著這個曾經如此憎恨自己的男人。

「是誰？」穿著浴袍的男人從曜光身後走出。

揮明推開曜光迎面就是給對方一記勾拳，男人摸摸滲血的嘴角，嚇的大喊：「你搞什麼啊！這跟先前說的不一樣吧！」他對著曜光怒吼。

「對不起，請你點離開吧！」

跟預期的答案不同，「你…給我記住！」男人踉蹌的跌出門外，不忘用顫抖的聲音警告曜光。

看著男人的背影，曜光輕嘆一口氣，關上大門，手握著門把，身體斜倚著牆：「你有什麼事嗎？如果只是好玩的話，我可被你害慘了。」他露出微笑，那種只屬於曜光，傷痛而憂鬱的笑容。

輝明粗暴的再度吻上曜光，那濕潤而低溫的雙唇，如想像的一般，微微的顫動，曜光剛開始有些抗拒，而後他閉起眼睛任憑輝明親吻，輝明拉開曜光身上僅著的襯衫，那沒有肉感，均勻而有彈性的軀體，比銀幕中更加慘白的呈現在眼前，這個男人只剩下動物性的獸慾，而全裸的曜光卻依舊優雅。

他撲上曜光，拉開自己皮帶，那硬挺的東西躍然而出，他將那玩意湊到曜光眼前，曜光苦笑一下，毫不猶豫的吻上去，一面吸允，另一首摸索自己的下體，熟練的動作，使男人發出低沉的怒吼。

男人粗魯的把在幫自己口交的曜光拉起來，曜光口中有微微的腥臭味，男人卻直接吻上那濕潤的唇，兩人的舌頭靈活的彼此交纏著，交換彼此的味道，男人用一手阻止曜光的自慰，曜光發出忍首不住的呻吟，男人沒讓曜光等太久，一隻手粗魯的蹂躪按壓曜光的陽具，快感像電流一樣一波波的衝擊著曜光，他的頭與男人分開，捂著唇，想壓低自己的喘息聲，那嬌媚的表情，更刺激了男人的獸性。

他拉開曜光的雙腿，吐了兩口口水抹再自己的陽具上，用力的挺進了曜光的軀體中，「啊！啊！」曜光發出痛苦的沉吟，溫熱緊至前所未有的快感震撼了男人每一根神經，他於是奮力的抽插著，一面吻遍曜光每一吋肌膚，異樣的快感一波的襲向曜光，他的表情從痛苦沉悶轉化為難以言喻的媚態。

達到銷魂高潮的最後一刻，那液體射入曜光的體內，「啊…」曜光低吼一聲，輝明依然停留在曜光體內，然後是長長的吻，交纏著，平靜又深沈的吻。

脫離了曜光，「唔…」曜光好似不忍的呻吟，輝明將仍在喘息的曜光抱到床上，替裸體的曜光蓋上毯子，隔著毯子緊緊的擁抱他，輝明撫著輝明的髮絲，柔軟細緻。

曜光微笑的仰望輝明，依然是那種淡然的微笑，這一刻如此的寧靜安祥，脫離了過去未來。

「為什麼？我認為你相當討厭我呢，已經完全不能說成是錯覺得程度。」曜光陷入柔軟的枕頭，背對著輝明，看不見表情。

輝明伸手攬著曜光的腰，緊緊的從背後貼近他，輝明將頭湊近曜光的耳邊。

「原諒我，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…我太在乎你，太在乎了…」輝明低聲的說，微微的顫抖，隨著赤裸相連的肌膚，傳達著無數次的對不起。

「你相信無法改變的輪迴嗎？」曜光用手指捲著輝明粗燥的髮絲，輝明已經沉沉睡去，曜光靜靜著看著他熟睡的容顏，然後給予深深的一吻。

這個吻沒有人察覺。

之十二 幸福的一日。是嗎？

「這家餐廳不錯吧？我查了很多資料喔！」

「不用為了食物內容費心，吃是一種慾望，重點是進行吃這個動作，是與誰在一起，如何進行的。」

「曜光講話都充滿學問啊。」

「哈哈哈，大家都這麼說呢！怎麼辦，我改不掉。」

「那就不要改，這是很不錯的特色。至少我認為很可愛，啊，你又笑了。我好喜歡你的笑容！」

「輝明真的很會說話，怎樣，希臘好玩嗎？」

「如果身邊的人是你的話才會好玩。」

「跟妻子也是這麼說的吧？晚了一個月才祝福你。新婚快樂。」

沉默。

「你為什麼一直看著她，那個服務生？」

「如果說她是我前世的妻子你相信嗎？」

「不相信。如果要配的上你的女人應該是更美麗鮮豔的花朵。」

「哈哈，為什麼你可以面不改色的講出這些話啊？最適合我的不過是普通的戀情，卻總是走的很辛苦啊…」

「你跟張振遠呢？」

微笑。

「我定了間很棒的房間喔！今天可以一起度過吧！」

再次微笑。

望著曜光含笑的面容，輝明握緊了他的手。

敬，永遠優雅高貴的曜光。

之十三 相擁

柔軟的床上曜光枕在輝明結實的臂彎中，望著曜光清透的臉龐，輝明忍不住又吻了上去。

曜光小小的掙扎著，輝明於是移開了嘴唇。「怎麼了？」

「阻止你下一個動作，前前後後射了三次了呢！！」曜光嘟起嘴，任真的說。

難得看見撒嬌的曜光，輝明的覺得十分可愛，他捏捏曜光的臉頰。「不能這樣講吧？你也發洩了差不多多次啊！」

「真不體貼！要不要試試看當躺在下面的人，看你還能輕鬆的這麼說嗎？」曜光皺著眉說，接著彷若靈巧的貓一樣鑽進輝明的胸膛裡，「再說…我不想讓你新婚的妻子恨我呢！」

輝明一時無語，只能用大大的手掌撫摸曜光滑的背部，粗造的指尖讓曜光身體微微一縮，於是輝明拉起毯子蓋起曜光。

「誰都不會相信吧？長大後的我們，變成這種關係。」小小的聲音從被窩裡傳來。

「嗯，所有人都會跌破眼鏡吧！」

「我啊！覺得好像在自虐啊！也許無法真的原諒你呢，可是身體卻無可救藥的迷戀著。怎麼辦呢？」

「什麼都不要想，偶爾順著慾望前行吧！」

從毯子中曜光露出臉來，給予輝明一個甜美的笑容。

是啊，正因為是愛是恨都不清楚，所以才能這樣如同摧毀對方般猛力的交合，然後徹底沉在那黏膩的深淵。

之十四 憤怒

拆開屬名為【張振遠先生親啟】的包裹，誇張的粉紅色。

裡頭是幾捲帶子，他揀起一捲，隨著放影機捲動的聲音，傳來了不堪入目的畫面。只看了第一幕就已經足夠讓他暴跳如雷。

壓抑住怒氣，將所有的影片看完，都是相同的兩個主角，在他熟悉不過的場景裡翻雲覆雨。

不久，他帶著憤怒的火焰，往他所著迷的男人前去。

之十五 幸福不曾存在。

「你以為，你現在賺幾個臭錢，就可以飛啦？」男人忿怒的抓著曜光的手臂，深深凹陷的，的留下紅印。

甩在他身上的是幾捲黑膠帶子。

曜光面無表情的望著他。

「看看裡面是什麼！賤人！」

男人，粗暴的撕開曜光的襯衫，沒有前戲沒有潤滑的，將兼赤熾熱的硬棒，挺進曜光身體裡。

一下兩下三下………沿著大腿內側流下的血液，暈染了床單，那炸裂的疼痛，讓曜光皺緊了眉頭。但他仍就一聲不吭。

張振遠見到曜光的反應更是憤怒，他一巴掌兩巴掌的甩向曜光的臉，紅色的東西從嘴角流下，像個娃娃似的曜光還是沒有回應。

「我跟你說過了，你要幾個女人我都不管！你的男人只能有老子一個！」

之十六 妻子

『曜光？你為什麼都不接我的電話？』

『你也太厚臉皮了吧！還敢打電話給我？以為我還會相信你嗎？我真是太傻了太傻了…我為什麼會忘記呢？你明明說一輩子都不讓我好過的啊！我怎麼還會相信你？』

『你在說什麼？』

『噁心的傢伙！偷拍我就算了，還把影片寄給張振遠。你太可怕了！我到底做錯什麼事你要這樣玩我？』

『曜光，我沒有…』

啪一聲電話掛斷了，這是重新與曜光相逢以來，曜光第一次表達這麼強烈的情感，痛苦與憎恨。像是那時候一樣。

「怎麼樣？效果怎麼樣？」背後一個女聲傳來。輝明回過頭，晴麗笑吟吟的倚著門。

「你說什麼？」

「效果怎樣？好可怕同性戀果然花招百出！我想都沒想過的姿勢都來了。」晴麗笑瞇了眼。

「要我幫你吹嗎？你很喜歡曜光幫你咬嘛！男人和女人差別在哪？」晴麗環住輝明的脖子。

「你說什麼！？」

「可惡！當我是傻子啊！？誰你不找找我前男友！！噁心！骯髒！！你偷吃嘴巴擦乾淨就算了，居然然還偷拍？你們都是變態！我看到你藏在那邊公寓的帶子都快嚇死了！曜光也是，是性變態嘛！他的男人手指頭都數不完！我真可憐居然跟你們兩個變態在一起！」晴麗惡狠狠的再輝明耳邊說。

「是你寄的！？」輝明抓住晴麗的手臂。

「是你拍的！不要碰我！我只是看你平常都在幹嘛！一查真是嚇死我了。」晴麗撥開輝明的手。

「你為什麼要這樣做！？」

「哼！你們兩個人都背叛我！我要你們好看，我告訴你我們完了！你以後也別想在這個國家活下去！我當初怎麼會跟你這種下流的人結婚？」

「你說什麼！？」

「垃圾人渣！！你們都是垃圾人渣！」

「你再說一次！」輝明勒住晴麗的脖子。

「放…放…開…」晴麗掙扎的說。

「再說一次啊！賤女人！」

「輝明我們…我們…好好談…談…」

輝明猶豫了一下，放鬆了力道，「呼…呼…」，晴麗奮力掙脫後尖叫逃走，「救命！救命啊！殺人啊！」輝明再次被激怒，他一把扯住晴麗的頭髮，然後用力的掐住她。

一開始是激烈的掙扎，最後終於靜止不動。過了好一會，輝明呆呆的看著手中已經斷氣的晴麗，正睜大眼空洞的望著遠方。晴麗這種女人死幾個都無所謂，糟糕的是，自己居然犯了這樣的錯，沒有任何計畫失手殺人。

「怎麼辦怎麼辦！？我不要坐牢，不，岳父他不可能只讓我坐牢了事的。怎麼辦怎麼辦？」輝明慘白著臉顫抖的抱著頭。

最後輝明強迫疲憊不已的身體站起來，將屍體拖進浴室分屍分塊，脖子一刀，手臂一刀，那曾經雪白美麗的乳房對半切開…砍下來的頭顱望著自己的身體逐漸解構，不理會那哲學性諷刺，輝明將屍肉一塊塊裝進塑膠袋裡，用封箱膠帶一層層的封好，

最後輝明抓起沉甸甸的頭顱，用斧頭奮力的往下劈，啪資，向西瓜一樣的兩半，流出來的東西卻不是鮮美的果肉。

然後將屍袋塞進冰箱中。

熟練的簡直像是預謀許久，預謀嗎？他彎起嘴角，苦澀的笑容。

輝明踉踉蹌蹌的站起來，走到保險箱拿出手槍，發抖的手小心翼翼的放進懷裡。

之十七 回憶

小時的記憶突然清楚起來，一直遺忘的和曜光共同的過去。

為什麼我會忌妒他，以致於憎恨他？我總算想起來了，因為我確實毀掉過他的人生，在十四歲那年。

但是奇怪的是最後崩壞的總是我自己的人生。

在『那件事』之後，曜光連灰暗陰沉的個性似乎也隨之煙消雲散了。本以為毀了他，卻似乎造就了他，這似乎是我處心積慮陷害他的理由。

真是過份，如果他好好的守著本份過著卑屈低下的生活，如我希望的一樣，那麼就什麼事也不會發生了。

但是他居然轉變成如此美麗的生物，只有我變成這樣的醜陋，怎麼能允許呢？

好不容易，得到了本來該屬於曜光的妻子與社會地位。

但現在又崩壞了。

這種不甘心的感覺是怎樣呢？

因為曜光那樣不知羞恥的沉迷在身下那模樣，沒錯，自己是把他解讀為臣服，總算屈居於我的『曜光』，於是很暢快的享受那滋味，幾乎可以說錯覺為愛情了，但那個被消失的黑點如今似乎又逐漸擴大起來，變本加厲的吞沒整個靈魂。

晴麗的死似乎直接往身上澆了一桶冷水，思路也清醒了起來。

我該怎麼辦？

或者是...

我該怎麼做？

另一個有足夠殺人動機的人是傅曜光，我和傅曜光的事只有楊晴麗和張振遠知道，除了這件事外，我沒有任何殺死楊晴麗的理由，但被那大小姐拋棄的傅曜光有。

然後只要殺死張振遠就行了。

張振遠是絕對不會放過我，染指過自己所有物的人，男人惡劣的私慾沒有人比我更清楚，因為我也恨抱著傅曜光的張振遠。

跟黑道毫無瓜葛的我也沒有殺死張振遠的理由，但是被張振遠當成禁臠的傅曜光有。

這麼一來我和傅曜光那層關係，就會從此消失於世界。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無人知曉。

就跟曜光這麼講吧：『我為了你成為殺人犯囉！』

曜光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幫我頂罪，就算他不願意也必然被當成嫌犯。簡直就像是十四歲的事件重演嘛。我苦笑了。

計畫著這種事情的我，不但沒有一絲一毫罪惡感，也許對象是曜光，身體居然還興奮的有如高潮來臨一樣，如果真的有地獄，我這種惡人必受千年煎熬吧。

那又如何？

「傅曜光你愛我嗎？只有這句話是真的，你是我這輩子最最重要的半身，永遠愛著我吧！」

之十八 第二件凶殺

張振遠從紙袋中拿出瓶口感淡雅的紅酒，撫著瓶身，『等下與曜光一起享用吧』，再怎麼說都不應該那樣對待他，先開口請他原諒我吧。然後調查那男人是誰，用我的方法解決那件事。

張振遠心情有些舒坦的將酒收回袋子裡，「到這裡就好！今天不用來接我！」

「是的，大哥。」曜光不喜歡這些江湖兄弟，所以張振遠總是在曜光家前提早下車，再徒步走去。

今天感覺心神不寧，難道去見曜光會讓我緊張嗎？怕他還是用上次那倔強的態度對我？『都這歲數了還被個小子迷的神昏顛倒。』張振遠不覺失笑。

到了曜光的公寓，按了門鈴，等下就要見到曜光了，令人高興的有點興奮，但是這種心悸感有點熟悉呢。

對了，那是…真是太晚想起來了…

在曜光開門同時一隻手臂答上了張振遠的肩膀。

年輕的時候曾經被套上麻布袋，丟進海裡，落水之前也是這種感覺啊。

一把槍抵住身後，咻！那是把消音手槍。有某種異物炸開骨頭衝入心臟裡。

真是老了，居然遺忘了那是…危險的警訊，張振遠笑了。

曜光的身影就在眼前，居然無法碰觸了，這是唯一感到遺憾的事情，但是在人生的盡頭的最後影像是曜光純淨的面容，也許也可以說是死而無憾吧。這次將真的沉入再也起不來的水中。

「你做什麼？」在曜光的驚叫聲中，張振遠倒在地上，紅色的液體在地板上迅速四散。

從張振遠倒下的地方，站著一個男人，令人倒抽一口氣的男人－陳輝明，手中的槍還冒著白煙。

「我們一起逃吧！」跨過張振遠的屍體，輝明一把擁住顫抖的曜光。

「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知道他是誰嗎？」曜光推開了輝明，他悲痛的抱起張振遠的屍體。血色染紅了他的襯衫。

「不要管這個男人我們一起走吧！」

「你以為殺了他我們就能在一起了嗎？你知道他的勢力有多大嗎？」

「我也殺了晴麗！沒有人能阻礙我們了！」

「你瘋了！他是你的妻子啊！」

「是她拍了帶子寄給張振遠的！我不能允許任何傷害你的人的存在！」

「你瘋了嗎？太瘋狂了！這樣黑白兩道都不會放過你！」

「為了你就算下地獄也沒關係！這也是為小時候的事情贖罪吧！」

「放開我！我沒辦法和你在一起了！你走吧！你一個人走！」

「曜光！？」

「把手槍給我吧！也告訴我你怎麼殺死麗的，那兩條命因我而死，由我來贖罪也是應該的。」

「曜光！？你說什麼？這是我做的事情，不關你的事啊！」

「沒有其他人知道我們的關係，不會有人懷疑你的，交給我吧，好歹我在法律界打滾這麼多年了，該怎麼鑽些漏洞還不至於太慘，不會有事的！」

「曜光…」

「你快滾吧！快滾啊！」

之十九 惡人

曜光留下淚的臉深刻的印在我心中，遠比我想像的還要愚笨，真是令人又憐又愛的男人。真的結束了我和這男人多年來的惡鬥，畫下句點了。

我贏了，善良的人才會下地獄。

那兩個人不管殺死誰，都不是用法律漏洞能解決的。

最後還講這種話來安慰我，如果他知道我的真心會如何呢？

「哈哈哈哈哈...哈哈哈哈哈……哈哈哈哈…」

對了，還有些證據要湮滅，必須趕快處理才行，我踩下油門。

我從不對我做過事情內疚過，這次也一樣，我對曜光的感情，超越了愛與恨，不管用哪一種來定義都不適切。

遠比任何一種都來的強烈。